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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4章
第321章
鲁霖如今住在冷家偏僻的院落里,每日教导护院习武,整个人愈发沉默寡言。众人只当他是因护不住冷小江而心存愧疚,也不觉有异。但晏守诚知道,事情远比表面看起来要复杂得多。
推开院门,晏守诚见鲁霖正独自对着火炉喝茶。案几上放着一对茶盏,几颗秋果静静躺着。秋日的阳光斜斜地照进院子,给这幅画面平添了几分萧瑟之感。
“早就料到我会来?”晏守诚冷哼一声,大马金刀地坐到对面。他随手抓起几颗栗子扔到火炉上烤,栗子在火中发出轻微的爆裂声。
鲁霖斟了碗香茶递去,动作缓慢而优雅,仿佛在进行一场庄重的仪式。“尝尝,这是皇上赐的,每年进贡不过两斤。”
晏守诚端起茶杯,眼中闪过一丝讥讽,“呵,皇上倒是大方。你这时候提起这茶,不怕日后被秋后算账?”
鲁霖叹了口气,目光透过窗户望向远方,仿佛在看一个遥不可及的未来。“钱家诞生了位太皇太后,如今又添了位淑妃。”
“淑妃?”晏守诚一愣,手中的茶杯微微倾斜,几滴茶水洒在桌上。
“太皇太后家的小辈千金,已有两月身孕。”鲁霖缓缓道来,声音里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忧虑。
晏守诚心中一沉。这时间算来,正是他在回京路上遭遇暗杀之时。康宁皇倒是好兴致,连番遇刺都不忘宠幸侧妃。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思绪飞快地转动。
“所以你才急着为小江请封太子?”晏守诚眯起眼睛,锐利的目光直视鲁霖。
鲁霖默认,“夜长梦多。”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无奈。
“你倒是为他着想。”晏守诚冷笑,“可太子之位,是那么好坐的?后宫那些女人,哪个不想把自己的儿子推上去?”
鲁霖的手指轻轻摩挲着茶杯边缘,“我自有安排。玥儿身边已布下多重防护,你不也送了几个得力人手?”
晏守诚不置可否。他确实派了些武艺高强、头脑灵活的人手过去。有他的人在,既能互相配合,又能相互制衡。但这远远不够,宫廷的暗流涌动,远比他们想象的要复杂得多。
“你就这么信任皇上?”晏守诚意味深长地问,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
鲁霖苦笑,“他如今是帝王了,能待我如故,已是难得。”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无奈,仿佛在说服自己。
“帝王?”晏守诚嗤笑,“那你更该明白,太子之位,立得快,废得也快。”
鲁霖沉默片刻,目光低垂,仿佛在思考什么。“所以我才要抓紧时机。趁彼此还有那么点缘分,早日为玥儿谋划。”
晏守诚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看着鲁霖,“你自己小心吧。这后宫里的事,可不是你我能左右的。”
鲁霖望着晏守诚的背影,轻声道:“多谢。”
他知道,晏守诚这是默许了。但这份默许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算计,恐怕只有晏守诚自己心里清楚。
晏守诚离开后,鲁霖独自坐在院子里,望着渐渐西沉的太阳。他的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他想起了那个年少轻狂的齐王,想起了他们一起征战沙场的日子。如今,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已经成为了一国之君,而他,也从一个意气风发的将军变成了一个谋划后宫的老臣。
时光荏苒,物是人非。鲁霖不禁感叹,世事变幻,真是难以预料。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鲁霖的思绪。一个侍卫匆匆跑进院子,脸上带着惊慌的神色。
“大人,不好了!”侍卫气喘吁吁地说,“刚刚收到消息,淑妃娘娘突然小产了!”
鲁霖猛地站起身,茶杯从他手中滑落,摔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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