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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第2页）

使用原力飞行的尼尔，速度不下于二战时期的螺旋桨战斗机，几乎达到了六七百公里每小时，数十公里的距离倏然而逝，很快尼尔便看到远方的大地上黑河般的人潮。

为了不让人发现，尼尔降低了飞行的高度，几乎贴地飞行，如同化作了一道白色的匹练，所过之处发出哗啦啦的草摇声和咻地破空声，迅速接近目的地无名丘陵时，尼尔仿佛没有惯性般迅速由极致的速度停顿下来，身形一转便站在了赛琳娜身旁。

几缕断草纷飞，赛琳娜秋水般的眼畔看了过来，仿佛第一次认识般认真地打量了起来，「这才是我们的第一次见面吧，你比我想象中还有厉害一点呢。」

尼尔努力站直有些虚软的双腿，不动声色道：「的确，严格意义上讲我们还是第一次见面，上次和你见面的是我的影子分身。」

「影子……分身？真是奇妙的法术，我从没听说过分身还能继承本体战斗能力的，即便是我们黑暗精灵也不能将影子玩弄到这种地步。」

「这是……精灵独有的法术。」

赛琳娜轻点绛唇，笑道：「高等精灵竟有这种法术，数千年前的典籍都没有记载呢。」

看着赛琳娜意味深长的笑容，尼尔保持了沉默，不过高等精灵（ｈｉｅｌｆ）这个词引起了尼尔的关注，沉默了片刻后问道：「高等精灵？难道精灵还分出很多种吗？」

赛琳娜颔首：「高等精灵就是原初精灵，远古时期的神战导致原初精灵帝国覆灭，许多精灵流落在外改信了其他神只，就渐渐演化为诸如黑暗精灵、海精灵、金精灵这些分支了。」

「或许是神只的诅咒吧，改信的精灵再也没有了悠长的寿命了，像我们黑暗精灵最多活两百年左右，同人类的差别也不大，可生育的能力却依然同原初精灵一样，所以如你所见，现在的黑暗精灵便只有我一人。」

尼尔沉默的点了点头，像他们同人类混血的半精灵都能活到五百到八百岁，可作为黑暗精灵的赛琳娜却只能活两百岁，也只能归咎于神只的诅咒了。

不欲再继续这个话题，尼尔开口问道：「情况怎么样，那么多战俘几乎不下数万人，难道他们一夜之间就攻陷了边境城？」

「没错，根据我查到的蛛丝马迹，这一次行动至少有三个邪神教派参与其中。」赛琳娜皱着眉道：「血祭、无光、还有贪欲教派这三个邪神教派都有参与的痕迹，这一点非常奇怪。」

尼尔对这方面一窍不通，却也明白，连正神教会之间都存在竞争，即便都信仰星海，可彼此之间也有业绩的高下之分，都想要抢先一步制造能取代正神的邪神，让造物主意志先一步从自家神只身上复苏，私底下必定存在激烈地竞争，甚至仇恨也有可能。

「据我所知，贪欲教派虽然同血祭教派交好，但无光和血祭之间的关系非常不好，而且……我怀疑，其中还有淫欲教派的参与。」

尼尔目光一凝，握紧了拳头，其他几个邪神教派也就算了，可淫欲教派可是同他有大仇的，因为掳走了雅尔姐的黑龙应该就是淫欲教派制造出来的，他和女王空间转移走了，可雅尔姐还留在原地……

这一次居然也有他们的参与吗？

看着尼尔的脸泛起一丝杀气，赛琳娜伸手握住了他的手，柔声道：「所以我们不能莽撞，只有在关键的时候给与他们致命的一击，才能破坏掉他们的谋划，救回你的母亲。」

尼尔只得点头，他的爆发力极为强大，可却因为能量消耗的问题不能持久，所以等待时机才是最佳的选择，但他也有做人的底线，咬了咬牙然后说道：「可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屠杀在我眼前发生，到时候我一定会跳出去阻止。」

尼尔的手反搭在了赛琳娜香肩上：「所以那时候，我请求你去救出精灵女王，不用管我尽快地离开。」

赛琳娜的眼睛泛起一抹异彩，也收走了魅态，郑重的承诺道：「好，我答应你。」

她从未见过尼尔那样的人，即便银月帝国走在了大陆最前列，早在数十年前就成为独一无二的君主立宪制国家，当初那一批慷慨激昂革命家的后代，如今成了肥肠满肚，高居议院的新式贵族。

甚至于同皇室旁枝勾结在一起，架空了女皇的权力，全然忘了当初是谁支持他们发动对腐朽的旧贵族的革命，屠龙者的后代终究成了恶龙，国内的民生和数十年前几乎毫无差别，同样被残酷地剥削。

唯一不同的是，剥削者们多了一个更好用的工具：民主。

在尼尔脸上，赛琳娜看到了一丝光辉，他是真正打算了为了这些与自己完全不相关的人们去拼上性命，他眼中有着担忧和怜悯，为什么？为什么一个应该高高在上的传奇强者会对这些匍匐在泥地里面的平民和俘虏这般怜悯？

或许是因为他把他们当做人来看待吧……赛琳娜毕竟不是成长于红旗之下，人生经历跨越数个世界之人，不理解尼尔将所有人都看得没有高下之分，但却看得明白，尼尔有着这个世界上所有人都没有的道德底线。

或许改变银月的契机就在他身上。

尼尔看到赛琳娜露出了无比认真的思索表情，再无一丝烟行媚视的感觉，反而透露出一丝清冷和圣洁……那或许才是她真正的样子，各怀思索的两人暂时陷入了沉默。

良久，赛琳娜牵起尼尔的手，风儿吹动黑纱的裙摆，两人走下丘陵，如同漫步在春日的田野，跟着远处的人潮向着蛮王的营地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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